“那您上这儿G嘛来了?”
“来找个人。”
“找谁呀?”
“找我哥哥。”
一句句听下去,后头便是秦敬给小刘指路,嘴P子当真十分利索,百来个地名一口气从到报到尾,抑扬顿挫,清晰流利,博了个满堂彩。
台下掌声如雷,叫好不绝,秦敬却知道自己是紧张的。不是因为怕出漏子──这些段子他自小习起,背过太多遍,出也出不了大错──只是因为沈凉生坐在台下,他眼光扫到他,便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可是下一瞬,秦敬却见沈凉生笑了。
那个人独坐在窗边,一丄手支头,一丄手将茶盅举到唇边,眼睫微垂,含笑饮了一口自己为他挑的茉莉香P。
不过只是瞬间,秦敬却觉着自己鼻间也飘过一缕茉莉的幽香,一颗心突地沈静下来,再不觉得紧张,只觉得满屋子的彩声,也抵不过那人唇边一抹浅笑。
后来秦敬又独演了段单口相声,是个长段子,贯口灵活,包袱抖得漂亮,哏也抓得巧妙,台下俱是听得津津有味。
沈凉生面上未再笑出来,眼中却一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么听他讲下去,不鼓掌,亦不叫好,只是静静听着,慢慢饮着一壶渐凉的茶。
秦敬偶尔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调开,与对其他观众没什么两样。只是心里总有种荒唐的错觉,错觉以为这满室的观众都是假人,仿佛商场里穿着衣F的塑料模特,只有窗边那一个人是鲜活的,而自己口中的段子,也仅是为讲给那一个人听。
有那么一刹那,秦敬竟是觉得,只要这个人愿意听,自己便愿意一直为他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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