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喑也被吓了一跳,慌张地转过脸来,却见小柯对他一挤眼,随即便听这小子放声大嚎:“可怜我自小当兵,Si人堆里爬进爬出的……若我爹知道我这些年受得罪不知道得多伤心啊呜呜呜……当兵打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整日整夜的行军,路上走着就能睡着啊……每回行军到底清点人数,总会少那么几个……为什么?半道上走迷糊了不知掉哪个山坑摔Si了呗……呜呜这都还算是寻常,更别提打仗拼命的凶险了……
“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多不容易啊……今儿好好的,明儿不知道就在哪个旮旯里横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再见我爹啊……呜呜呜我好想我爹啊,爹啊,你在哪啊,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呢……我每晚都想你呢爹啊……我的亲爹啊……”说着说着泪如泉涌,仰着个小脸,可劲地大哭。
一院子下人起初被他惊吓,都呆呆地望着她,过了片刻,不论发愣或是鄙夷的,被他这通连哭带说得动容,几个丫头已经忍不住擦起眼泪,就连一旁的利叔眼圈都红了,跪着往前挪了挪,嘶声道:“老爷……少爷他终归……是回来了啊。他眼下……瘦得不成样儿,定是日夜赶来的……老爷……”一旁下人们也都哀声求情,屋里静了片刻,那nV子再度掀帘出来,垂首道:“少爷请进。”
晋喑慢慢站起,此时却不急着迈步进屋了,朝利叔吩咐:“你安排他去我院里休息”说罢拍了拍小柯肩膀,又叮嘱一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要多管。”利叔垂头答应了。小柯擦擦眼泪,冲晋喑傻笑,晋喑无奈地朝他看着,此时不方便再说更多,只是摆摆手让他自去,自己转身进屋去了。
利叔看小柯走路不稳,便安排了两个小厮扶着,一行人东拐西歪地绕了好一会,终于进了一处院落,利叔吩咐下去准备洗漱等事,一边打量小柯,眼中有些深究的神sE。
小柯全不在意,四下张望,只见这院落松柏林立,青竹如屏,到处都充斥着男子的肃穆气息,一条碎石小径向绿林中弯延而没,远处隐约可见的也皆是密林,南面窗外一潭碧水,整个院子半点花sE也无,只有深深浅浅的绿。
“这是少爷打小独住的院子,”利叔看她伸头探脑,便主动解释给她听。
“一个人住这么大个院子啊,啧啧啧。”小柯乍舌,也难道将军X情这么古怪,打小没伴,可不就是这样么。
“小哥儿是我们少爷的亲随?”利叔将下人送来的点心盘放到桌上,和颜悦sE地问。
“是啊。”小柯这几日被g粮吃得快要发疯,看到这些新鲜JiNg致的点心,眼珠子都绿了,伸手拿起就往嘴里塞。那利叔微笑看着,也不阻止他这粗鲁的动作,只在一旁看着,眼光灼灼:“方才多亏了小哥儿机灵,我们老爷两父子脾气都一样倔强,实难劝进。”
“将军日赶夜赶脸都赶黑了,好不容易见着了,却给拦在门外,光想着就教人伤心不是!”小柯笑嘻嘻。
“小哥儿说得极是。”利叔看他胡吃海塞,又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小哥儿随着我们少爷有多久了?”
“也不久,通共……个把月吧。”小柯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眼珠子却转过来瞟他“我瞧着老爷子骂人那会儿嗓门大得很,病好似没有传的那样厉害,真是幸好幸好,不然我们将军可得急坏了。”
利叔面sE无常,笑答:“许是听到少爷回来,老爷心思顺畅,便得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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