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就在和悠都被震撼到无言以对的时候，陆止沉默片刻后突兀地冒出这样一个字来。“这是我学会的第二个字。”
他看着和悠，空无一物的视线中仿佛填满着和悠不可能答的出的疑惑。
“那一刻，我学会了这个字。我恨天，恨我乞天应我天不灵。恨地，恨我跪地求饶地不饶。”
“…………”
“恨妖，恨我与它无仇他予我血仇。恨人，恨我好善待人人辱我贱我灭我。”
“恨这世间之茫茫然浩渺无穷，不肯施舍我一厘安宁。”
“恨我自己，脱胎为人。”
他问和悠，“我生X怯懦一事无成，连和人口舌之争都不敢，可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叫我如何不恨呢？”
“陆……”她心头大震，除了不知该说什么之外，又何尝不是T会过那种切骨之恨呢。
“也是在那天，我的JiNg神力失控了，能力全部爆发，甚至伤害了师祖。”陆止说道，“我质问他，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多少年过去了，凭什么就是你会找到这块平安锁？你是不是也坑害了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Y谋，是因为早就看中了我的能力才这样坑害我？”
“师祖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告诉我。他捡到我那天，是他生Si挚交好友身Si的忌日。他说，当年，是他亲手杀了好友，让他承受了这世间最为惨痛的Si法。”陆止说道，“他说之所以捡我，是因为如果他的好友看到我，是一定会把我捡回去的。”
“……”
“师祖说：如果一个普通人，有这样的好心，那他可能会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他不是，他是皇帝。天底下数不胜数的苦命人，都生养于他的王土上，他不可能全都捡回家里救了养着。他救得了一个，救不了王土之上万万民。而救不了的，那就是他洗不清赎不完的罪孽。”陆止说。“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好友，是北仁帝戎澈。只不过当时，我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的。应该说当时，师祖说的什么话我都不信。苍天厚土命数待我，哪一句不是荒唐言，半字不能信，更何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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