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天一行人离去后,国公府内的空气仿若凝结。
厅中虽仍满布红烛喜幛,往来忙碌的下人们却默然,无人再像御赐贺礼刚到时那般兴奋低语。
下人们走动间神情古怪,目光或掠向那幅白虎图离去的方向,或悄然落向谢家父子。氛围之沉闷,如暴雨前的静夜,令人喘不过气。
经历大灾后,不只是易妍凌与易承渊这对堂姐弟,就连府里下人都如同惊弓之鸟般,深怕国公府再被卷入Y谋中。
这凝滞的气氛怕是会持续到宾客们陆续抵达的时辰。
而东侧门外,早有一辆备妥的素车停候。车轮过巷,压过石板无声。
只消片刻,马车停在旧筠巷口。
旧筠巷,巷如其名。
这里是早年文士隐居之所,民居错落,石板路两旁长满修竹,雨后常有清香弥漫。竹林与瓦舍交错成荫,屋檐低矮,墙根绿苔斑驳,行人稀少,寂静得仿佛岁月在这里走得更慢一点。
马车停稳之际,灼华已立于竹影斑驳的巷内。崔凝吩咐琳琅与车夫一同守在巷口,独自走入巷中那条幽静小道。
风过处,落叶与碎枝簌簌。她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清晰作响,越往里走,越显静谧幽深。
只见一抹单薄身影立于竹影与砖墙之间,灼华神情憔悴,面sE苍白,眉眼间满是风霜。她一见崔凝走近,便顾不得g0ng人应有的持重与分寸,几步迎上前来,急切低声:“当年你外祖父与舅父之Si,是个意外!娘娘从未想过加害他们!”
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在这条空无一人的巷中猝然决堤,冲撞得四下空气都带着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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