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纪父纪母,纪墨对那个纪家也没了什么牵挂,他对家的归属感都是父母给的,兄弟——兄弟总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他惦记,也不用多惦记他。
一路回到京中,银作局还是老样子,这里仿佛总是不会变一样,除了多了些生面孔,大部分还是老样子。
“这段时间补上来两个人,厉害着呐。”
当年和纪墨交流过的那个青年孔筝又主动跟纪墨通消息来了。
跟书生之间有同窗,同年的划分一样,他们是同一批进来的,哪怕纪墨这个新人有点儿半新不旧的老关系在,孔筝还当他是自己的“同年”,遇到事情,也愿意跟他多说两句。
自从上一次纪墨挑明自己的“理想伟大”之后,孔筝再也没嫌弃过他教旁人技艺,他自己还是学得比较积极的一个,所以两人的关系,无形中反而更近了。
“怎么厉害了?”
纪墨从来对这些人事上的事情不太关心,可真的发生了什么,又不能说跟自己毫无关系。
“一来就要挑战大匠的地位,说自己能够做得更好,难道还不厉害?关键是人家的技艺还真的不错。”孔筝点评了一个,又把另一个拿出来说,“跟你差不多,也是‘老’关系。”
这个“老关系”就很灵性了。
两个新人都不是年轻人,中年偏上,其中一个挑战大匠地位的姓李,他顶多算是有些倨傲,恃才傲物,不算什么,正经地挑战上去,大家也不是不服。
何况在银作局久了的人都知道,那什么“大匠”不“大匠”的,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待遇,能者多劳,多劳了赚得多,想要怎么花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李银匠就不说了,他的“晋升”方式,大家都能接受,哪怕他那人平时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也不给大家教授什么,但能做东西,上头认,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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