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庶子虽无才德,却也不至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贺允只当这是傅家存心陷害。
只是傅长凛眼高于顶,连傅鹤延都未必能劝得动他。
贺允状告无门,一纸诉状便要告上御前,却忽然收到了傅家递上的请帖。
傅长凛暗中遣了亲信过来,邀他在临王府废址一叙。
那夜连天的火光震动整座王城,临王府一夜之间化作残垣,那位千娇百媚的小郡主亦长眠其中。
临王夫妇与他们如今仅余的一子楚流光,尚因着皇命守在御前。
皇帝一向偏宠小郡主,倘若将她的死讯泄露于御前,恐怕皇帝圣体难安。
小郡主停灵七七四十九日,秘不发丧,一面是因循古制,另一面便是顾忌着皇帝的重病。
临王一家只得全心留在御前侍疾,勉强告假来为小郡主守灵。
傅长凛今日将贺允请来,约的地点竟是小郡主灵前。
贺允满心狐疑地来到灵前,且依约只带了随身的亲信。
一袭黑袍的傅大丞相跪坐于深雪中,像是一尊守灵的石像,倾身护着那盏辉辉摇曳的长明灯。
男人冷白的指节一寸一寸拂过她的灵柩,扫开满覆的浅雪,熟练得仿佛早已做过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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