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哪成?”“扯犊呢你。”“不。”“扯卵谈。”“放P你。”这种天南地北的否决语在同一秒钟之内蹦了出来来自阿译来自郝兽医来自迷龙来自豆饼来自不辣来自康丫来自所有人。谁曾被五湖四海同时否定过吗?我只好看着他们发呆。这是我想到能跑掉几个的唯一办法。但是我忘了我们是哑巴牵引着的瞎无臂人背着的无腿人谁也不敢离开谁。我们的上峰把我们成捆地计算我们自己也把自己当人捆。
我看了看他们说“那就打。没时间了。”
阿译问“那怎么打?”
我瞪了阿译一眼碰上这样一个一切问题都扔给你的上司也真就欠上吊了“他们打仗步兵前火力支援后。又是雾又是林的机枪掷弹筒不好打的。别怕Si扑上去抢前边步兵的枪。”
于是阿译像木偶一样向众人重复“别怕Si上去抢枪。”
我看着所有人木头一样仍呆在原地不好踢阿译我只好狠踢了康丫“再蹲这就永远用不着怕Si了!都藏起来!”
这群残兵散勇总算是明白了往茂密的枝丛里去找躲藏的地方。我拉了一把阿译看着他的枪——冲上去的时候我需要那玩意儿。阿译看了我一眼钻进枝丛他装傻充楞当没看见。我又看了眼迷龙他总算把撬棍cHa回腰上而把步枪拿在手上。
我需要那枝枪它是我进攻的武器但就像我需要阿译的手表一样他不给我——尽管在他手上那只是让他觉得自己还算安全的工具。”
于是我只好一脸失败样儿地去找我的窝藏之地。
追赶我们的日军终于在林径上出现正像我以往经验的一样他们拉的是三角队形轻装步兵在前方搜索一组轻机枪和一组掷弹筒在后边掩护。我只能看到第一个轻装组另外的支援兵都在林和雾里我们看不见他们就像他们看不见我们一样。
卢G0u桥响枪时我弃学徐州会战时我从军四年来败战无数却屡屡逃生逃到后来我很愤怒飞机坦克没有咱不说它对方步兵战术的僵化Si板像是得了阿译的亲传。一万年不变的三角队形在丛林和大雾居然照用火力兵力都被分散打过半年仗的国兵都会说找Si了。
但败的仍然是我们。直败到有一天我只好想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那几个排头的日本兵在狭窄的羊肠小径上仍坚持着三角队形困扰我们的丛林和大雾同样在困扰他们藤条缠住了脚在枝上碰出了响动诸如此类。远处快被雾气遮没了的枝丛里他们的支援火力终于呈现为模糊的影。我的注意力被排头日军刺刀尖上滴下的鲜血x1引那显然来自我某个落后被杀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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